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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先争优·感动青春的故事系列报道之十四
阅读次数:2636 [2011-12-30]
看杏林春暖  读医者仁心
——记浙江大学医院口腔医师吕晓锋
 
    他说:我看到中国新增白血病患者数量每年都会增加数十万,但是整个中华骨髓库的样本还不到几十万。大多数中国人的观念很保守,所以很多病人的骨髓配型都是通过国外或者台湾这样的渠道来获得,相当于还要国外的人或者台湾的人来救我们。我们中国有13亿人,为什么自己却做不到呢?
在炎炎烈日的炙烤下,杭州城站附近清江路,一位大伯穿梭在商铺之间,不断哀声请求“好心人,帮帮忙,帮帮我生白血病住院的可怜儿子吧!”,生生打破了夏日这份平静。不久,钱江晚报发表了题为“小伙患白血病无钱治 6旬老父为救儿沿街乞讨”的文章,引发社会的关注,主流媒体纷纷转载,接着腾讯等网络新媒体也加入其中,为炎炎夏日又添上了一把火。
老父亲含泪说:“没钱,实在没钱了!”,母亲陪住院,每天吃霉干菜,20万元治疗费难倒一家人,父亲去“乞讨”等触目惊心的内容吸引了众人的眼球,引发了社会广泛的讨论,也让我们明白了白血病对于一个普通家庭的负担,它可以摧毁一条鲜活的生命,更可以拖垮一个美满的家庭。但也正是这种不幸,让社会各界有爱心的人士纷纷伸出救援之手。他们挽救的不仅是生命,更是一个家庭。
在我们的身边就有着这么一个人,他无偿的捐献了他的骨髓,以自己力所能及的力量去挽救一位白血病患者。他们素不相识,毫无血亲,但一场跨越省市的骨髓捐献爱心接力大行动,将远隔千里之遥的两位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血脉紧紧相连。2011年8月9日下午2时,在浙江省中医院的省红十字会造血干细胞采集专用1209病房中,作为浙江大学无偿捐献骨髓造血干细胞第一人,吕晓锋医师欣然接受了浙江省中医院医护人员的静脉采血,无偿捐献造血干细胞,为天津女孩鸿鸿送去生命的种子。或许他很平凡,或许他的身躯不伟岸,或许他的工作很普通,但他却在平凡中书写了不平凡,以自己瘦弱的肩膀承担着另一个家庭的希望。
 当笔者去校医院采访他的时候,吕晓锋医生正在专心致志地为一位牙病患者做着检查。他的动作格外细致轻柔,为了让患者放松,他还不时地轻声与她聊天。听到记者前来采访自己,他笑着摆摆手:“这事儿,真没你们想得那么夸张,我的觉悟也没有想得那么高尚。如果可以,那就多多宣传‘捐献造血干细胞’没害处吧。”
看到如此质朴而真诚的微笑,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位刚刚毕业,在医务工作者岗位上脚踏实地,默默奉献的年轻人,曾承载着一个脆弱生命的希望和一份无私关爱的承诺。
  
笔蘸鲜血 抒写无疆大爱
在与吕晓峰医生的谈话中,我们了解了很多。
他很普通,就是我们普通人中的一员—他认为自己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和大多数浙大人一样,没有惊天动地的伟业,偶尔会去做一些志愿者性质的社会实践活动。每年暑假,晓锋都会和班里的同学一起,到三墩敬老院或是特殊儿童教育学校去做公益活动,以特殊的医学学科学生的身份关心关爱特殊群体。“每次看到那些身体有残缺儿童,我都会觉得特别心酸。正常孩子能玩、能看、能吃、能做的事,他们都有可能做不到。”晓锋和他的同学在志愿者活动中与孩子们一起生活、一起学习、一起活动,还为他们带去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和玩具。“每每看到他们,我都会感到身为一个医学院学生的使命更加深重,对医学的探索也更有动力和决心。”晓锋的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有时我也会回想起竺可桢老校长的经典两问。我觉得我还算成为了自己想要成为的人。虽然可能还有遗憾,但是我也一直在用心为别人提供帮助。”晓锋想了想,说:“每次病人对我表示感谢的时候,我都觉得非常满足。”说到这里,他不好意思地笑了。
他不普通,他挽救了一条生命,一个家庭—病人的情况他并不了解,只知道是一位正值芳华的女孩。或许他们的家庭很富裕,生活很美满。但白血病可以摧毁这一切,他不忍心看着生命就这样逝去,那个女孩还不曾享受完她的青春年代,但却可能在鲜花即将盛开的时候凋落。他不忍心看着一个家庭的悲剧就这样诞生,“每当想着父母可能砸锅卖铁,甚至去卖血卖肾”,他就禁不住想到自己的父母,想到父母深沉的爱,他无法无动于衷。于是他捐了骨髓,这一牺牲小我的举动,帮助了这么多人,让他很欣慰。
吕晓峰医生的义举有着一段动人的故事,他也曾遭到劝阻,他也曾动摇,但不管如何,他都坚持着。既然选择了前方,就不怕风雨兼程。
吕晓锋医师曾是浙江大学医学院口腔医学专业一名学生。在2006年4月的一天,还是大一新生的他,从紫金港教学区回宿舍的路上,发现文化广场上一辆印着红十字的大客车前排着数条长龙,一问才知道那是一辆采血车,“我想着自己之前也从来没有献过血,那就献一下呗。”晓锋笑着说。轮到他时,看到那采血的粗针头,晓锋心中还是不免有一点紧张,但是很快,400ml的献血就从他的体内流到集血袋中。临近结束,负责采血的医生问他是否愿意加入中华骨髓库。对造血干细胞移植略有了解的他明白,虽然这个配型成功的概率很低,大部分需要干细胞移植的白血病患者,可能终生都找不到合适的配型,但是多一份样本,就是给他们多一份机会。“只需留取5ml的血液作为样本,我想也没什么,那就留吧。对那些病人来说,我的这5毫升的血也是一个希望嘛。”想到此,晓锋就同意献出那5ml的血液样本,并签署了加入中华骨髓库的志愿书,成为浙江省造血干细胞捐献资料库管理中心一名光荣的志愿者。此后直到毕业,也没有收到相关的信息,晓锋也就渐渐淡忘了此事。
直到今年的5月初的一天,晓锋忽然接到浙江省造血干细胞管理中心的一个电话,一名身患红白血病的21岁天津女孩鸿鸿,与他的初步配型相符,询问他是否有捐献干细胞的意愿。作为一名新医生,晓锋明白此事的意义,马上表示自己愿意捐献,但是需要取得家人的同意。“对我而言,这件事其实也没有那么伟大。我只是一个幸运的人,像中了一张彩票一样!”晓锋不好意思地说。晓锋的家人得知此事后,信仰基督教的母亲对儿子的决定表示支持。但他的父亲却非常担心捐献干细胞是否会对儿子的健康有影响。晓锋为了打消父母的疑虑,在网上查阅了许多资料,也向许多医生朋友咨询了专业方面的知识,结合自己所掌握的相关医学知识,终于让父亲点头同意允许自己参与到这项特殊的贡献中来。
5月,全身体检,合格!
6月,干细胞配型高分辨检测,合格!
万事俱备,只差最后关键的一步。晓锋一边焦急地等待结果,一边开始开展健身计划。“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建立的健身计划是否真的科学有用,但是锻炼一下总是没错的。我觉得我的身体状态已经不是一个人的事,我还需要对另一个生命负责。”从6月份接到配型合格通知开始,晓锋每天下班后都坚持在健身房从6点锻炼到8点,从不间断。“每次想到另一个生命与我连接在一起,我就会充满动力。”而此时,天津却传来了不好的消息:患者鸿鸿病情出现反复,现在她的身体状态不适合进行干细胞移植,需要等调整到合适的状态方可进行。“在等待过程中,我真的很担心她的身体状况。虽然不知道手术是否还会进行,我还是不能放弃我的健身计划,我还是需要时刻保证一个最良好的身体状态嘛。”
    又经过一个多月的等待,终于在2011年7月28日传来消息:移植手术可以开始了!
从8月5日起,晓锋住入了浙江省中医院的省红十字会造血干细胞采集专用1209病房,5日上午,晓峰打完第一针动员剂后,按照护士的要求点完了次日的菜单。不善于点菜的他还是认真的交代护士:“我尿酸偏高,得吃点菠菜。”他还点了要些高热量高蛋白的食物,让自己的身体调整到更好的状态。
经过4天的注射“外周血干细胞集落刺激因子(动员剂)”等准备工作,于8月9日下午2时和8月10日上午9时分二次正式采血捐赠造血干细胞。
干细胞提取过程中,一直陪护在晓锋身旁的妈妈还是担心地问负责医生捐造血干细胞会对身体有影响吗?浙江省中医院血液科主任周郁鸿教授表示,人体血液有再生能力,献血两周后血细胞就能完全恢复。现在捐献造血干细胞就像献成分血一样,是通过外周血采集,从捐献者手臂静脉处采集全血,通过血细胞分离机提取造血干细胞,同时将其他血液成分回输捐献者体内,采血管道全封闭且一次性,除针刺疼痛、献血过程中不能随便动以外,不会对人体产生损害。
在采集的过程中,晓锋的双臂伸展着不能移动,但他时不时地和身旁的医护人员、亲朋和前来探望的同事们交谈,显得非常轻松。“其实我还是蛮紧张的。虽然我是一个医生,但是捐献骨髓造血干细胞还是第一次经历。捐献过程中,我的家人、朋友、医院和学校的领导都在身边,突然让我觉得很有成就感,让我真正觉得自己是在做一件意义非凡的事情。”
透过晓锋的黑框眼镜,他眼里闪烁着的真实而诚挚的光彩着实让我们动容。
8月10日上午,经过再一次的采集后,晓锋捐献的造血干细胞被专人乘飞机送往患者鸿鸿所在的中国医学科学院血液病医院,在最短时间内输入到了鸿鸿体内。
一场生命接力终于完成!
在这次漫长而特殊的生命接力赛中,吕晓峰和所有医护人员一起,用勇气和担当与时间赛跑,与病魔赛跑,终于成功地将生命的种子传接到一位素不相识却别样独特的同胞的血液中去。我们从中感受到的光芒,就像吕晓峰自己说的那样温暖:“有那么多的白血病人,可能等到生命的最后也等不到一个合适的配型。献血和捐献骨髓都是自愿的事,对于我来说,可能需要一点点的努力和付出,但是对于别人来说,却能收获很多很多。我和鸿鸿,我们都是幸运的人。”
 “阳光”、“有爱心”、“努力”、“上进”是晓锋的同事和领导给他的评价。我们看到的是一位刚刚迈出大学校门的年轻医生,用他一直以来的真诚和奉献,在他热爱的岗位上迈开勇敢而坚实的脚步。虽然他只有朴实的话语和时时绽放的微笑,但我们看到,5年前无私献血,而5年后无偿捐献骨髓的他,依然保留着性格中最宝贵的“真”,在医生这样的奉献者岗位上坚守着,努力着。
 
积善行德 我们风雨同舟
 
作为刚刚步入医生岗位的新人,吕晓锋对医生的角色也有着自己独特的认识和理解。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仅仅是一个医生,他更是病人的朋友与亲人。正如他所说:做医生的必备素质包括——爱心、责任心。爱心是最基本的素质,只有心怀大爱与至爱,才能全心全意地履行医者的义务和责任。然而,有爱心还不够,还需要有责任心。“病人与医生的地位事实上是不对等的,我们医生具有相对专业的知识,而病人的唯一依靠就是我们。尊重他人的生命就像尊重我们自己的一样。”在他的学习和工作中,责任心与爱心始终是他去全心全意为病人服务的出发点和力量。
    让我们感动的是,吕医生并不是 “孤军奋战”,他的背后有着一批同样怀有这样可贵的责任心与爱心,同样无私奉献、救死扶伤的医生,他们永远是吕医生坚强的后盾与依靠。他们共同组成了一个优秀的团体---浙江大学校医院。这是一个拥有高超医术,充满爱心的团体。在采访过程中,校医院张院长与我们畅谈了与吕医生的第一次见面,“我在招收吕晓峰的时候,同行的总共是4人,他们都很不错,我们能看到他们身上对医务工作的执着和热诚,能看到他们身上对医务工作者品质的认同和理解,所以校医院第一次选择破格录取了4名毕业生。现在,晓锋和他的同事们的工作表现也着实向我们证明了当初的选择是对的。他在工作中非常阳光,对任何事情都有着积极和乐观的态度;他对医务工作者的理解非常深刻,而他工作中表现出来的爱心、责任心和脚踏实地的品格让我们看到了成为一个优秀医务工作者的潜质。”
    从吕晓锋口中,我们得知浙大医院领导对骨髓捐献一事给予了大力支持。校医院张院长回忆起当时,仍是深有感触,“吕晓峰医生刚在校医院报到就请假,很不常见,一般我们是不批准的。但一听到这件事,我们就非常支持,大力提倡。”校医院领导从实际行动上出发,在第一次造血干细胞采集的过程中,医院党政工团和科室负责人亲自到医院探望和慰问,给他送去了花篮和慰问金,表示了最大程度的支持和鼓励,吕晓锋的家人非常感动。
张院长接着表示,对医院来说,对年轻人的风气创造,氛围营造都是好事。对医务工作者而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死扶伤本身就是我们的职责。”对吕晓峰医生来讲,捐献骨髓,就是挽救他人的生命,这恰恰诠释了医务工作者的义务所在。真正体现了医务工作者的职责,也体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人的一生能为他人服务,挽救一个人,甚至而言一个家庭,为他们做的贡献是不可估量的。假如这个社会人人都能献出一份爱,我们国家能阳光无限,社会更加和谐,国家发展更快。”“平时教育,说的再多,不如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来的有效。吕医生的例子在医院里为每个医务人员树立了一个榜样。很多人对这样的捐献行为有误解,在医院、在学校师生员工甚至在社会,都是一个很好的正面体现。中国人在捐献时都心有疑虑,而吕晓锋勇敢地迈出了这一步,牺牲小我,不怕家人、亲友的顾虑,对医院创先争优是一个很好的体现,也体现了浙大教育成功的一面。我也希望有更多的人参与其中。人人献出一点爱,社会能挽救很多生命。”
小小的医院,容纳的却是无比广博的爱,承载着的却是每一颗沉甸甸的无私奉献的真心。他们同吕医生一样,已不将慈善作为一个特殊活动来看待,而是视为等闲之事,日日提携,成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吕晓锋医师为白血病患者奉献爱心的举动,体现了一名职业医师的高尚品质,是医院医务工作者救死扶伤的具体表现,也是浙江大学创先争优活动中涌现出的无数先进事例之一,吕晓锋医师的行动受到了学校和校医院的表彰,受到校医院职工的广泛称赞,值得我们大家习。
 
止于至善 博爱造福人间
 
浙江大学校医院的吕晓锋医师是我省第85位捐献造血干细胞的志愿者,也是浙江大学首位捐赠者。他是浙大学生中的优秀青年代表,通过捐献骨髓,为病重的患者送去了生命的种子,挽救了一条宝贵的生命。他的无私奉献的感人事迹,不但体现了一个医者的仁心,也集中阐释了浙大求是创新的校训。竺可桢校长曾经对浙大的求是精神做过这样的阐述,“所谓求是,不仅限为埋头读书或是实验室做实验。求是的路径,《中庸》说得最好,就是‘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单是博学审问还不够,必须审思熟虑,自出心裁,独著只眼,来研辨是非得失。既能把是非得失了然于心,然后尽吾力以行之,诸葛武侯所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成败利钝,非所逆睹。”吕晓锋医师用自己的流淌的血液,为浙大的求实精神做了最好的注脚:求是精神,不只在书中,更在无尽的生活世界里。
他曾经说,捐献骨髓造血干细胞就像是向他人传播生命的种子,就像是一道一加一的数学题目一样简单。现在的社会对造血干细胞的捐献还存在许多的误解和疑虑。捐献骨髓造血干细胞和平常的献血过程差不多,一般人很快就会恢复。用先进的科技手段进行干细胞采集,对人体并不会构成严重的危害。但是,中华骨髓库从成立到现在,样本数量非常有限,然而中国的白血病患者与日俱增,需要大量的配型骨髓造血干细胞。晓锋说:“我看到中国新增白血病患者数量每年都会增加数十万,但是整个中华骨髓库的样本还不到几十万。大多数中国人的观念很保守,所以很多病人的骨髓配型都是通过国外或者台湾这样的渠道来获得,相当于还要国外的人或者台湾的人来救我们。我们中国有13亿人,为什么自己却做不到呢?”他希望通过自己迈出的勇敢的第一步,带领和鼓舞更多浙大学子,以及社会中的更多人,为他人送去生命的希望和无限的关爱。
无论相隔多远,无论是否相识,只要献出一份爱心,或许你就能拯救一个生命。这是一场爱的传递,一次梦的传递,一项伟大的工程,是一个全民族的事业。
(文:顾健 王刚 马诗倩)